两人讲的一个破案故事：偷车窃贼落网记

谷谦/ 图文

这次采写的《警察故事——难忘一案》，采访过程很有些特别，因为是两位采访对象共同讲述一个破案故事。在唐山全市公安机关“2017凤城百日攻坚会战”开始不久，滦县公安局就由所、队联合办案，破获系列电动车、摩托车盗窃案24起。采访过程中，这局榛子镇派出所指导员高云鹏和刑侦大队二队队长裴召兵虽然一起前来给笔者讲述案情，但自始至终，坐在笔者面前的，一直只有一个人，因为这两位不时就会被电话叫出去，有时是领导布置任务，有时是下级请示工作，看得出，在专项行动进行得如火如荼的阶段中，这两位奋战在一线的办案人员真是忙个不停。所以，两个人轮流交替讲述，总算是把下面这个故事讲完了。

那是今年3月11日夜里，一名男子从滦县榛子镇某网吧出来，发现自己停在门口的红色嘉陵牌摩托车不见了，情急之下，他连忙打电话报了警。

当晚在单位值班的榛子镇派出所指导员高云鹏接到报警后立即带人赶到现场。网吧门前的监控视频完整地记录了摩托车不翼而飞的过程：夜色中，只见一名男子来到网吧门前，在摩托车旁边站住，过了不到一分钟，他就骑上去，将车开走了。偷车人打开摩托车锁只用了40几秒的时间，就像开启自己的车一样，手法娴熟而迅速。高云鹏由此推测，此人很可能是一个盗窃惯犯。高云鹏于是将案情上报滦县公安局刑侦大队，请求协助破案。刑侦大队二队队长裴召兵立即组织人员，与榛子镇派出所一起联手展开侦查。

因为天黑，网吧的监控录像中看不到偷车贼的相貌。裴召兵安排侦查员按照其逃走的方向，调取沿途的监控录像，搜寻犯罪嫌疑人的踪迹。侦查员们花了两天的时间，查阅了大量视频资料，终于发现有一处卡口拍到了该男子骑在摩托车上的较为清晰的影像。

侦查员拿着该男子的照片到案发网吧及其周边的小卖部、饭店、医院等地走访。网吧工作人员看了照片后说，他对这名男子有印象，大概就在前几天，该男子来此网吧上过网，就坐在某台电脑前打过游戏。侦查员在网吧老板提供的上网记录中细细排查，调出网吧内当日的监控录像，将在那台电脑前上网人员的影像与偷车人的照片逐一比对。终于，侦查员在视频中看到一名上网男子与照片上的男子面貌非常接近。网吧的上网登记上有该男子高某某的记录，侦查员立即调取高某某的户籍信息，资料显示，高某某是迁安籍，今年38岁，是一名无业人员，有过盗窃摩托车的犯罪经历，曾经因此被丰润警方打击处理过。确认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高云鹏和裴召兵立即着手查找高某某的下落。

高某某家住迁安市野鸡坨镇某村，在当地派出所的协助下，办案民警来到高某某所在的村子了解情况。村干部告诉民警，高某某已经四、五年没有回过家了，也从来不跟家里联系。说到这儿，村干部问道：“他是不是又偷东西了？”民警问：“难道这人有偷窃的恶习？”村干部说：“他不但偷别人家的东西，连他亲爸的钱都偷！他本来是个厨子，但是因为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不好好过日子，几年前，媳妇跟他离了婚，带着闺女走了。”

掌握这些情况后，高云鹏越发认定，高某某就是在网吧门前盗窃摩托车的犯罪嫌疑人，而且，他极大可能是一名惯犯。办案民警找到高某某的前妻，得知他已经5年没有跟这娘俩联系过了，连孩子的抚养费也从未给过。至此，线索完全中断了。

必须寻找新的突破口。高云鹏根据高某某在网吧打过游戏的情况，决定从他的住宿及上网信息入手追查。侦查结果显示，高某某是个痴迷网络游戏的人，他泡在网吧里的时间非常多，自2015年7月起至今，他在丰润区、路北区、路南区一带的网吧里出现非常频繁。高云鹏派人分别到这几处网吧及附近调查走访，同时去当地派出所了解情况，看看当高某某连续在网吧打游戏期间，当地是否有电动车、摩托车等被盗，如有，一定要全部记录下来。

高云鹏与裴召兵一致认为，应当密切关注高某某经常去的网吧，力争将其一举抓获。

4月初，办案民警得到线索：高某某接连在路北区韩城镇境内的一家网吧出现，几乎天天去上网，但是时间不固定，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晚上。裴召兵遂以该网吧为中心，调取了网吧及周边通往各处的监控录像，发现高某某在上网之后，多次进入了离网吧不远处的一家小饭店。裴召兵安排民警在那饭店附近秘密走访，了解到高某某经常在此出入，但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裴召兵与高云鹏一合计，高某某原来当过厨师，当下应该是在这小饭店里打工。既然是在那里上班，那么用餐时间段，高某某应该不会去上网，而是在饭店里工作。二人决定，就选择晚饭时间，在饭店里对其实施抓捕，这样比较有把握。

4月12日傍晚6点，裴召兵和高云鹏带了两名民警来到小饭店，在店堂里，他们没有发现高某某。裴召兵和高云鹏来到吧台，向老板表明身份后，拿出高某某的照片让其辨认。老板一看便说：“这人来我们这儿打工还不到一个月，现在他正在厨房里配菜呢。”裴召兵和高云鹏立即悄悄走进厨房，高某某果然正在里面干活儿。高云鹏来到高某某身后，伸手一拍他的肩膀，叫出了他的名字。高某某一边答应一边回过头来，裴召兵迅速上前按住了他正在切菜的手。确认是高某某之后，民警给他戴上了手铐。从高某某的衣服口袋里，民警搜出了一个掌心大小的T字型的铁制工具，已经被摩擦得锃亮，工具的尖头是用精钢制成，硬度非常高。在回刑侦队的路上，斐召兵问高某某这工具的用途，狡猾的高某某信口开河地说这东西是他刚刚在路上捡到的，他也不知是干啥用的。

回到刑侦队，审讯工作立即展开。裴召兵主理审讯，高云鹏与其默契配合。起初，高某某态度很是嚣张，他不但装无辜说自己“啥都没干”，还装做理直气壮地嚷嚷：“我是清白的，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抓我？随便抓人，我要告你们去！”。当看到自己在榛子镇网吧盗窃摩托车的视频资料后，高某某仍然心存侥幸，他声称只干了这一起，除此以外，没偷过别的东西。

裴召兵有着丰富的审讯经验，他见高某某答话时眼神闪烁，不敢与民警对视，便稳扎稳打，逐一亮出“杀手锏”。根据之前调查掌握的情况，裴召兵严厉地问道：“丰润区丰登坞镇某网吧你去过吧？在那里偷过手机和电动车没有？”高某某一愣，他不知道他的犯罪行为已被警方掌握了多少，迟疑着点了点头。裴召兵见高某某的心理防线有所松动，便乘胜追击，进一步说道：“无论你在哪里作案，都会留下痕迹。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事实。即便你不交待，充足的证据也能够证明你盗窃作案。如果你能够自己坦白，还可以争取主动，得到宽大处理。”在裴召兵有策略、有技巧的心理攻势之下，凌晨1点钟，高某某终于败下阵来，他开始交待自己的罪行。

高某某供认，自2016年以来，他在滦县、丰润、迁安等地流窜盗窃共作案24起。他利用自制的T字形专用工具，以强行破坏车锁芯的方式，盗窃电动自行车、摩托车、农用三轮车等多辆；且顺手牵羊在网吧偷过一部手机；还砸车玻璃盗窃过一个皮包。据高某某交待，赃物都被他送到建筑工地等外来务工人员聚居地低价出售了，所得赃款已经被其持续投入网络游戏，挥霍一空。

4月13日凌晨5点，审讯结束。与犯罪嫌疑人较量了一夜的裴召兵和高云鹏又依照高某某的供述，着手安排民警去案发地核实情况、固定证据。望着被带走的犯罪嫌疑人，裴召兵和高云鹏相视一笑，高云鹏说：“等哪天腾出时间来，咱再继续审一审，周某某这家伙，肚子里应该还有料……”

责任编辑：高小茹